有些研究开始关注领导力阴暗的一面,就是那些滋生于权力的东西。领导力心理病理学认为,不良人格与大权独揽结合在一起(几乎必然)会给企业和社会带来灾难。
据福布斯中文网消息,几年前,我看过一部动画片,里面有个情节记忆犹新。两个小孩打架,被妈妈拉开后,一个指着另外一个告状:“她先骂我CEO的!”过去,在人们眼中,在企业做领导者,多光荣啊,因为领导者是为企业、为所有股东谋福利的。大多数领导力研究强调的都是领导力积极、变革的一面,搞得好像领导者思想境界都高、做事都符合道义似的。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有些研究开始关注领导力阴暗的一面,就是那些滋生于权力的东西。这“达斯·维达”(美国大众文化里无可取代的反派角色。——译者注)的一面,因自我膨胀、特权主义而萌生,因自恋主义、自我欺骗、贪婪、多疑、权力滥用而壮大。领导力心理病理学认为,不良人格与大权独揽结合在一起(几乎必然)会给企业和社会带来灾难。
与经理人合作,你就会发现,他们的行为并非一直都是理性的。实际上,非理性行为在组织里普遍存在,而且,企业领导者比心理学家通常研究的那些被试要复杂得多。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实际上相对容易理解一些,因为他们的情况比较极端。高级经理人的精神健康状态要微妙很多。他们不能太疯狂,不然成不了高级经理人,但是他们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当我试着理解高级经理人时,我经常发现,他们的行为模式与童年经历有关。需要说明的是,听我这么说,高级经理人往往并不高兴,他们认为,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在他们的意识控制之下,在他们看来,说他们有潜意识几乎是在骂他们。但是,我们都有盲点,决策者人格非理性的一面会严重影响他的管理风格和他所在的组织。
我发现,很多经理人在试着弥补自恋创伤(narcissistic injury)——童年时期,太疏远、太矛盾或者太溺爱的父母对其自尊造成的伤害。有着自恋创伤的人,极度渴望别人的认可和肯定。为了对抗内心的无助感和无用感,他们总在寻找听众。而且我发现,一般而言,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某些行为是为了弥补自恋创伤(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的行为也受潜意识的影响)。为了让经理人认识自己的弱点(经理人非常擅长隐藏弱点,不让自己和别人发现),我有时会让他们描述从童年开始直到现在,不时出现在他们脑海中的最关键的负面声音。他们都承认,连最成功的人都承认,有个声音总是挥之不去,那就是“你并没你自以为的那样好,你将一事无成,你是骗子”。那个声音也许来自挑剔的父母,也许来自小时候的自己(因为认识到自己不可能达到父母的期望),将影响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和人际关系。
一旦某个带着自恋创伤的人获得权力,可笑的事情就会发生。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有着无穷的魅力,追随者开始把自大妄想(grandiose fantasy)〔以自负、自感伟大或优越为内容的病态信念。常伴有其他幻想性妄想,可作为偏执狂、分裂症(常为偏执型)、躁狂症和脑器质性疾病(特别是麻痹性痴呆)的症状。某些人格障碍的病人有出现这种妄想的素质。——译者注〕投射到他的身上,一切突然变得荒诞不经。当然,这也意味着追随者把自己置于易受伤害的位置,受制于领导者。
14岁左右时,我通过亲身经历发现了这个道理。我和哥哥每个夏天都去参加荷兰的一个青少年营,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我们一般在那待上3周。但是14岁左右那一年,我和哥哥整个夏天都在青少年营度过。3周后,老营员走了,新营员来了,我和哥哥决定举办一个迎新仪式。我和哥哥在场地中央放了一个大浴缸,在浴缸里装满冰冻水。然后,我和哥哥对新营员说,青少年营有个传统,新来的都必须在浴缸里浸泡一下。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60个男孩(大部分人都比我们大)听话地排成一排,一个一个地爬进浴缸、泡一下、爬出来。营长恰好路过,于是对那些男孩说,新营员有60个,老营员只有我和哥哥两个。“恐怖统治”突然结束了,我和哥哥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这件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认识到,人们是多么服从心目中的权威。
事实上,有些权威人物连杀了人都能逍遥法外。我见过的某些公司,弥漫着恐怖氛围,所有人都惴惴不安,进了这种公司,就像进了集中营。曾经有个经理人告诉我:“每天走进办公室,稍微动下手指头,我就可以让10000人的生活痛苦不堪。”我想问问那个经理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答案在于,纵观历史,各种各样的暴君都面临一个永久困境。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不管权力有多大,他们都要时刻提防被人暗算。多年以来,我一直想知道暴君是怎样养成的。卡利古拉(罗马暴君)或希特勒的人格结构是什么样的?他们的行为模式是如何形成的?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残忍?这个世界上的穆加贝们为什么会堕落变质,成为暴君?工作场合里的残忍领导者(与暴君相比,情况较轻,人数较多),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有些领导者似乎丧失了人性?他们为什么以及如何在企业里制造恐怖氛围?在本篇,我将着重讨论让领导者成为领导力囚徒的某些心理力量。这些心理力量也许会造成压力,引发焦虑和抑郁,进而导致不负责任、没有理性的行为,影响组织的文化和决策模式。
不管在什么背景下,暴政与权力都是密不可分的。托马斯·杰弗逊曾经写道:“人一旦觊觎官职,其品行就开始堕落。”权力是细菌,一接触就染病;权力是麻醉剂,一用就上瘾。很多本来很理智的人,一旦拥有权力,就会突然出现病态行为。我们都有阴暗的一面,这一面只在某些情况下显现,从我和哥哥那次机会主义的、短命的“恐怖统治”中可见一斑。我怀疑,认识到自己有潜在的暴力倾向,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大吃一惊。
幸运的是,我们很少有人有机会把暴力倾向发展到夏卡·祖鲁那个地步。多年以前(具体是哪一年,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在哈佛图书馆学习,偶然在上看到一篇文章,讲述的是19世纪非洲一位臭名昭著的国王,夏卡·祖鲁,是如何把战争现代化的。这篇文章引起了我的兴趣。在南非,人们仍然敬畏夏卡·祖鲁。在我看来,夏卡·祖鲁是堕落领导者的原型。他的很多行为都让我想起萨达姆·侯赛因,以及程度较轻的罗伯特·穆加贝。事情一件接一件,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写出了一本书的草稿,本书第9章就是从那本书里节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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