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金融危机持续发酵,进入2010年,除中国、韩国少数几个国家开始缓慢复苏之外,全球经济仍然将整体疲软。国际贸易大幅萎缩,同时各国贸易保护主义盛行,WTO的多哈回合谈判也趋于停滞。进入新一年,反映全球政治经济重心的G20峰会,其注意力似乎集中在节能减排、环境保护上,在贸易保护主义日益盛行的大背景下,海外投资更趋谨慎。
贸易保护主义盛行,海外投资趋于谨慎
金融危机使得很多跨国公司战略资金链日益吃紧,纷纷实行减产、停工、裁员甚至出售旗下品牌的措施以应对严峻的局面。一些近年来在全球迅速扩张、布局凶猛的跨国公司战略,将不得不做好从海外撤资的准备,以期回笼资金,实行战略性的收缩。
中国也遭遇到了撤资的风暴,金融行业外商为回笼资金应付燃眉之急撤资尤其明显。苏格兰皇家银行抛售中国银行股份,美国银行减持了56亿股建设银行H股。
跨国公司战略为应对危机下的资金需要而撤资,表面上似乎可以理解成短期性的丢车保帅行为,但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全球化、海外外包等战略在2009年之前,从没受过严厉挑战。这次金融危机彻底颠覆了这种状况。美国政治英才层普遍都在讨论全球化对跨国公司战略母国的战略意义。在经济自保的利益驱使下,势力强大的保守右派有和工会左派合流的趋势。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跨国公司战略海外投资和国内关厂的决策不得不谨慎行事。
跨国公司战略的海外投资未来还将受到贸易保护主义的辖制。金融危机引起各国国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反倾销、反补贴、特保等各种非关税贸易壁垒层出不穷,谈判多年的WTO多哈回合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跨国公司战略受政治压力和公司利润双重夹击。我们预测全球经济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贸易保护主义状态。作为国际贸易先锋的跨国公司战略因此成为众矢之的。一方面跨国公司战略需要权衡国内日益强烈的关于实行贸易保护策略的政治要求;另一方面,国际贸易仍然存在跨国公司战略追求的巨大的利润空间。
去年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轮胎特保案。轮胎特保案是奥巴马企业对中国发起的首例特保调查,也是案值最大的一起。据中方统计,2008年中国对美轮胎出口金额约22亿美元。这次特保案起诉方是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劳工团体一直是奥巴马的铁杆支持者。美国几家最大的轮胎公司的立场就值得玩味。一方面他们在中国有巨大投资,为每年返销美国的二次轮胎提供了巨大利润。但又不得不考虑其公司总部所在地俄亥俄州选民的政治诉求,所以在轮胎特保案上不便公开大肆反对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但不可否认,这个判决对美国轮胎公司今后对华投资肯定会产生深远影响。
企业对经济和企业干预加大,出现“产官学研”模式
各国企业为减少金融危机的负面影响,纷纷加强宏观调控力度。企业干预经济的形势日益明显。美国传统上没有产业政策,经济发展公私分明。但这次美国企业对经济的干预开始延伸到对企业的直接管理,国有化这样很“欧洲”的概念几年前在美国不可想象,现在却成了活生生的事实,比如企业入股通用汽车。美国民众也开始改变对企业干预经济的看法,慢慢接受企业在经济活动中占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比如公众对医疗改革的探讨。
这种情况下,跨国公司战略在一些新技术领域将出现和美国企业合作、类似中国“产官学研”的研发模式。在新能源汽车最关键的电池技术上,美国就出现了官方和私人企业的大型战略联盟。在智能电网上,也有类似的现象。几年来一直流行的研发机构向亚洲新兴国家转移的现象可能会有一定程度收缩。跨国公司战略为提升核心竞争力,将会更加强调本土的研发实力。
管理模式从依赖数学模型到注重人的因素
自从金融创新出现后,金融投资开始过度依赖数量化模型,理论假设与市场现实严重脱节,对未来的资本收益变化的预测也严重失真。特别是近年来,有着严格假设条件和繁杂理论结构的数理模型深受全球投资银行、对冲基金、评级机构的追捧,成为度量金融风险的主要工具。但如果过多地依赖这种数学模型,建立在很多假设的基础上,金融衍生品就可能出现问题。在这次次贷危机中,尽管金融机构对次贷衍生产品建立了精巧繁杂的定价和评级模型,但面对美国房地产市场价格突然逆转的实际情况,模型的前提假设和市场现实风险严重偏离,导致风险定价功能失效,引发投资者的恐慌,并通过“羊群效应”传导放大风险,最后酿成全面性的金融危机。
美国企业崇尚标准化管理体系的建设,很多大公司迷信量化管理,比如六西格玛等。很多量化的东西或者数学模型在管理过程中能发挥很好的作用。但毕竟现实经济生活是千变万化的,数理模型不论多么精巧庞大,也难以涵盖所有的情况和风险特征,如果过度崇拜数理模型,以若干参数来完全描述市场风险的变化,替代理性的市场投资决策,必将导致危机的发生。目前美国战略管理学术界就在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意见的方向开始改变,今后将借鉴亚洲企业的管理模式,注重人的因素。相信学术界的思想也会参透到企业界。
节能成时髦口号
绿色发展将是2010年跨国公司战略最时髦的口号。除了表明公共的因素之外,能源和原材料价格的上升趋势,促使各大公司纷纷采取节能方法或者使用新能源开发新产品。去年,谷歌在奥地利林茨市附近的Kronstorf村购买75公顷房地产,原因在于,它提供了非常好的条件。这些服务器的工作需要大量的电源,还需要保持计算机凉爽不间断的供水,而该地区恰好提供了方便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