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的时候,我一直反对‘中国式管理’的观点;因为如果把管理当成科学,那就是唯一的科学;没有中国式的管理科学或美国式的管理科学。所以从科学方法的角度说,管理就是一种理论;不能向文化一样而千姿百态。如果我们把管理当成,那管理就更不能用‘中国式’来定义;因为在中国文化里,艺术式的管理更是百花齐放;所以无论如何定义管理,都不能有‘中国式管理’之说。
然而管理同样也受文化而左右,中国文化下的管理也有共同的变形;对于这种变形,说成是‘中国式管理’也不为过;但变形后的中国式管理,其管理核心就是‘收权放责’。也就是说,我们中国人在我们自己的文化支撑下;总结出了我们自己的管理原则,那就是‘权力向上集中,责任向下发放’;这就是我们的管理特色。
我们中国式的这种管理精髓,来源于我们的管理先师—-诸葛亮;诸葛亮不仅是个军事天才,更是‘中国式管理’的先驱者。我们不会忘记,诸葛亮的‘挥泪斩马谡’;这就是中国典型的‘向下问责’案例。当时是整个战略失败,这一点诸葛亮同样明白;而局部失利是整个战术的体现,所以任何人都守不住街亭;这是诸葛亮再清楚不过的了。而如果按事后推测的方式作战,恐怕失利更快;因为平地根本不堪一击。但事后总要追究责任,于是总有一个理由来使你认罪服罪;如果是平地扎营而失败,同样也会追究责任的;当然理由就是为什么不按兵书所做。这只是欲盖弥彰的问责,实际是开脱了诸葛亮自己的责任;因为当时的权力全部集中在诸葛亮那里,而责任自然要分散到下级身上;这就是‘中国式管理’的管理核心精髓,也是后人领悟到的‘中国式管理’的内涵。
在古往今来的中国历史上,这样的案例可以说是数不清;其表现形式都一样,权力向上集中;荣誉是权力者的。而责任却是向下发放,所以责任大多是下级的。我们国有企业的改革开放历史,实际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中国式管理’经典;看当初国有企业垮了一大半,既没有主管部门的领导‘引疚辞职’;也没有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受责处罚’,当然老百姓全部承担了;下岗失业成了老百姓的责任名词,而负责人换一个单位继续当负责人。进入新世纪,我们的国有企业突然经济好转;结果我们承担责任的老百姓既没有回去上班,也没有经济补偿;而是当初搞垮企业的那般负责人却实施年薪了,这就是两极分化状况的产生原因;承担责任的人变成了赤贫而吃低保,行使权力的人却快速致富而成了‘先富起来’的人;如果是他们承担责任,他们能‘先富起来’吗。
回顾2007年,中国几乎成了‘事故’年;可我们的主管部门领导人,竟然没有一个辞职的;而且能到处怒斥别人。因为我们的主管部门既是制订的,还是监督执行法律的;所以他们任何时候都是没有责任的,责任由谁负。由于你主管部门都不负责任,我地方领导同样也不承担责任;结果就只能处罚一些个体户老板或腐败分子,这就是我们‘中国式管理’的现代经典案例。
我们经理人知道,责任是什么;是你行使‘权力’时的‘上方宝剑’。当你行使‘权力’的时候,见到一个‘宝剑’就在自己头上高悬;你能不‘胆战心惊’吗。为什么我们现在当官的不怕,就是因为头顶上没有‘宝剑’;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腐败和心安理得地享受‘权利’。如果我们每个当官的头上都有一把‘宝剑’高悬,我们能轻易腐败或玩忽职守吗。
我们国资委总为我们国有企业的负责人说话,说他们的收入不高;没有达到发达国家的职业经理人的收入水平。
却不分析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哪些与职责有关。我曾分析过一位国有企业的负责人,百分之六十的时间是在酒桌、舞厅、赌场和洗浴城里度过的;还有百分之三十是在作报告和开会,剩下的时间就是批文件和下基层;这样的国有负责人能对企业的经营产生效益吗,肯定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个企业却牢牢的控制在他手中,因为下级的事无巨细都必须晚上或休息到他家中汇报请示;他只需要想当然地指挥就行了。出了问题,他当然会拿下级问罪;而出了成果,自然是全部归他的呀;这就是我们现代企业的‘中国式管理’。我们从来没有学习过发达国家的职业经理人,他们的职业道德和敬业精神;决策失误,决不将过错转移;这就是国外职业经理人经常下课的原因。我们中国人有自己的文化,那就是‘生意不好整柜台’;实际就是向下追究责任的意思,所以我们才从上至下没有‘引责辞职’之说;全部是上面追究到哪一级,那一级就成了替罪羊;所以我们出了问题不是找原因,而是往上跑关系;这就是‘中国式管理’。
我的一位同学在某国企业机关当官,他说‘经常性地胆战心惊’;就是既要有创新,还要保证‘一方平安’;两者都要对他问责。这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当官,都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而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官,竟然当官如同找到了‘席梦思’;因为那里可以‘美梦成真’,却没有‘胆战心惊’的状况发生;这就是‘中国式管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