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据创新溢价(innovationpremium)评选出了全球最具创新力公司。8月初,《福布斯》杂志(Forbes)公布了这份榜单。但是,为何有些公司的创新溢价高于其他公司?在研究中,我们发现,对于团队和组织来说,新型领导力的日常行为就是一个最强有力的信号,告诉他们创新是至关重要的。
来自大型组织的数十位高管在接受采访时向我们透露说,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负责提出创新点子。他们认为自己的责任只是“推动这一过程”,确保公司中有其他人在做这件事。但是,在全球最具创新能力的公司中,亚马逊(Amazon)的杰夫·贝索斯(JeffBezos)、salesforce.com的马克·贝尼奥夫(MarcBenioff)、宝洁(Procter&Gamble)的雷富礼(A.G.Lafley)等高管不是将创新工作委托给他人,而是始终亲自参与创新流程。
我们的创新者DNA(Innovator’sDNA)评估,衡量了颠覆性创新者的五项技能:质疑、观察、建立人脉、试验和联想。实际上,高创新溢价公司的新型领导力在这项评估中大约排在第88百分位。相比之下,一般公司CEO的评分大约排在第68百分位。由于颠覆性新型领导力的创新者DNA技能出类拔萃,他们也会重视其他拥有这些技能的人。正因如此,组织中的其他人就会觉得,要想坐上高管之位,就得具备个人创新能力。这种期望有助于培养全公司员工将创新作为重点。
苹果公司(Apple)在史蒂夫·乔布斯(SteveJobs)新型领导力下取得的业绩就有力证明了这一点。乔布斯在1980~1985年第一次掌舵苹果期间,亲自参与创新并帮助公司达到37%的创新溢价。实际上,乔布斯是在参观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XeroxPARC)时获得了麦金塔(Macintosh)电脑(鼠标和图形用户界面)的关键创意。他回忆说:“当时他们向我展示了一个初步的图形用户界面。它还不够完整,有些部分甚至是错误的,但创意的萌芽已经破土而出。我看了不到10分钟,就清醒地意识到总有一天所有的电脑都会这样工作。”这次参观给乔布斯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于是他带领自己的整个编程团队再次造访了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并在回到公司后,开始集中全力开发个人电脑,将自己和团队看到的技术融入进来并加以改进。乔布斯组建了一个由杰出工程师组成的团队,拨给他们所需的资源,为麦金塔团队描述了一幅美好的愿景。这就是创新型新型领导力的做法。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施乐公司的高管层缺乏必要的探索技能,没能进一步去挖掘自己公司开发的技术。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的科学家拉里·特斯勒(LarryTesler)评论说:“[乔布斯和苹果的程序员们]只观看了1小时的演示,就了解了我们的技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比任何一位施乐高管看了这么多年后所获得的认识还要多。”乔布斯对此亦有同感。“他们基本上就只知道复印机,对电脑是什么东西,可以做些什么,一无所知。因此,在电脑行业最大的成功中,他们抓住的只有失败。本来施乐是有机会垄断整个电脑行业的。”难怪后来特斯勒离开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加入了苹果公司。创新者总是希望和其他创新者一起工作。
不足为奇的是,在1985~1998年乔布斯离职期间,苹果的创新溢价骤跌至30%左右的平均水平。苹果放弃了创新,投资者也对它的创新和增长能力失去了信心。当乔布斯重返公司,对高管团队进行改组,使其具备更多的探索能力时,苹果的创新引擎又重新发动起来。公司花了几年时间才重回正轨,但2005~2009年,苹果的创新溢价飙升至52%。
无独有偶,宝洁作为一家创新型公司也表现不俗。在雷富礼成为CEO之前的1985~2000年,公司的平均创新溢价为23%。但由于雷富礼对创新的关注,宝洁的创新能力得到了提升,在2001~2009年的任期中,他平均实现了35%的创新溢价。雷富礼的继任者鲍勃·麦克唐纳(BobMcDonald)继承了他的创新传统,在2011年实现了33%的创新溢价,在我们最具创新力公司榜单上位列第24名。雷富礼、麦克唐纳以及我们研究过的其他创新型新型领导力,有意识地发挥表率作用,通过示范创新行为,让其他人懂得这些行为的重要性。
研究数据表明,重视创新的高管不应该将手指向别人,而应该指向他们自己。他们必须了解创新是怎么回事,增强自己的探索技能,提升培养别人创新的能力,这样才能肩负起新型领导力创新的责任。此外,他们还必须积极为组织引进大量勇于探索的创新人才,让创新成为团队项目,并转化为有形的、可持续的创新溢价。
杰弗里·戴尔,杨百翰大学马里奥特商学院(MarriottSchool,BrighamYoungUniversity)HoraceBeesley战略学教授;哈尔·格雷格森,INSEAD商学院新型领导力教授。克莱顿·克里斯滕森和他们合著了TheInnovator’sDNA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