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的父母在当年上班时从不迟到早退,他们当时一周工作六天,但却几乎不休假。他们能休,却主动选择不休,一年积攒下来的十几天假期就这样白白浪费。我替他们可惜,他们却一点不觉得吃亏或者辛苦:“单位里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做得很开心”,他们如是说。
我如今三十五岁还不到,却和周围诸多同龄的朋友一样,渴望早日退休。只要有休假的机会,我们都想出去走走,甚至休假在家里做做家务晾晒晾晒衣服都觉得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可惜工作任务和老板的脸色使得我们有时不得不放弃休假。我们觉得很亏:“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大多时候并不开心。”我们抱怨道。
对父母来说,单位就像一个大家庭;对我们来说,把公司当家太幼稚。
对父母来说,同事会保持一辈子的关系;对我们来说,有些同事还没叫出名字,就已经在跳槽中两相忘却。
对父母来说,同事就是朋友,退休后仍会保持其乐融融的聚会;对我们来说,同事是同事,交心要小心,同事聚会更像一个娱乐节目,要么show一下,要么大吃一顿。
我的父母辈过的是慢节奏职场生活,他们对毫不起眼的工作产生自发的高度责任感,“做一行,爱一行”,因为觉得工作本身很充实,在工作中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我们迷失在快节奏高利润的工作中,我们的职业化程度催生我们的工作责任感,有时候思考是奢侈的,行动行动行动才是准则,自我价值在金钱至上的社会中被压扁,一切价值都与价格直接挂钩。
这一切,托夫勒先生在1965年定义的“Future Shock”中都已涵盖。空间转移更容易,变革太快,促进我们发展,也让我们迷失。总之,已经回不到过去,所以惟有拼命赚钱,等待实现财务自由的一天,我们才可以让生活慢下来,我们才可能找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