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还没有一家管理经营完全实现全员持股。“我愿意做中国民营管理经营‘全民股份制’试点。”华耐家居集团总裁贾锋如是表态。总裁贾锋将自己手中的2000万股华耐股份无偿赠予1254名一线员工。
这次赠股还贯彻了华耐长期倡导的平等原则:凡是工龄达到3年、经理级以下的一线员工,全部在赠与范围内,他们有一线的销售代表,有基层办公室人员,有售后的理货员和安装工,也有后勤的厨师、司机等。自此,华耐家居集团的员工持股人数已达到1954人(之前经理级以上管理层已实现100%持股,人数为700人),占集团总人数的1/3以上。从20年前创立之初就实行股权激励制度的华耐家居,这一次又将华耐坚持10多年的精英化股权制度进行了改革。
按贾锋的话说,他要“一股到底”,因为他深谙:在中国,任何高明的KPI考核指标都没有管理经营股权那么牵动人心和让人们梦寐以求。而像华为、阿里巴巴这样国际知名管理经营的成功起点,就是从一开始就建立了高度共享的产权机制。
2003年刚出大学校门的景丽红,进入华耐一干就是10年,刚进管理经营时,她就感受到了华耐特有的温暖,管理经营的传帮带导师制度和各项培训制度,让她迅速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10年中她也遇到过很多跳槽机会,但终因不舍公司温暖的氛围而放弃了。2013年9月份她正式迈进华耐大家庭10年以上老员工的队列(200余名),也获得10年老员工的奖励,即每年她的父母将获得四五千的“10年员工双亲慰问金”,直接打到老人卡上。
这样的奖励制度在华耐绝非孤例,比如2011年年初,公司对大客户业务体系员工提成模式进行了大胆创新,员工只要达到规定的业绩,公司将超出部分的利润由管理经营与员工五五分成。
这些激励都源于贾锋的大胆创新,很多华耐人在华耐结婚生子、买房买车,即便是身处北京这样高房价的一线城市在华耐,没有打工的感觉,而是自己是主人,为自己的企业管理经营做事。
全员持股改革,在他眼中势在必行。
“十多年的精英股权制带来了员工的高度积极性,也帮助华耐战胜了2008年金融危机和房地产市场调控带来的一系列影响。但随着管理经营发展和劳工关系呈现出来的时代新特性,华耐精英化股份制度与企业管理经营分享型管理模式日渐脱节。”贾锋紧锁眉头。
脱节之一体现在,华耐已经由张家口的一家小企业管理经营,发展为国内领先的家居服务和建材营销管理经营集团。人员扩充了10倍,很多同事已经一年都见不上一面,传统的管理和组织形式已经很难渗透下去,凝聚人心已经难上加难。
贾锋这几年明显感觉到管理经营出现一个要命的现象——中高级管理层的流失率特别低(每年1%左右),而基层员工的流失率特别高(每年20%左右)。其实这与华耐坚持10多年的精英化股权制度有关——除了企业管理经营核心决策层的30人持普通股以外,670位经理级以上员工每人持有岗位期权股。
“企业管理经营内部既不能制造差别,更不能过多地拉大差别。”贾锋总结说。但华耐内部贫富差距拉大的同时,“内部已经出现了对立。”贾锋说,比如干部中出现损害公司利益、贪污腐败的行为。同时,管理经营政令不通,基层员工消极怠工,老觉得领导是上层集团利益的代表,是来要求和命令他们的。
“从满足大众深层次心理需求的角度讲,管理经营改革也是势在必行。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民众又长期接受的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学说教育和影响,内心世界极其向往那种共同参与、共同拥有的分配和产权制度。”而作为中国管理经营生力军的民营管理经营,基本全部实行的是私有制。“到哪儿工作都是老板说了算,都是寄人篱下,没有自己的股权、所有权和发言权,那他会认同吗?”。
其实,这些想法已经在贾锋的心里思虑了很久,他甚至认为,中国现在严重的个人主义、自私、贪婪、冷漠,及缺乏尊重和互助,都与社会重要组成部分的企业管理经营所实行的私有制有莫大关联。而激发广大员工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的根本,就要求企业管理经营从根源上尊重个人利益,将清晰的个人产权制度以股份的形式确定下来。
华耐从成立伊始,便开始实行股权制度,现在股份形式已有多种,比如:最初的优先股(把钱存入公司,年底享受利息,多数员工都可加入)、普通股(对企业管理经营有特殊贡献的高管,30人左右)、岗位期权股(经理级以上,现为670名),一线员工的股份。
华耐股权制度更上一层楼,源于对自身20年发展的反思,在一份华耐20年反思资料中这样写道:“我们在过去的经营过程中,只看重个人的业务能力和业绩表现,把业绩作为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忽视了个人的综合管理能力和持续成长的能力,推崇个人英雄主义,忽略了团队的贡献和价值,更长期忽略了后台服务支持体系的价值和贡献。”
“一线员工的股权激励,我们明年将继续推进,虽然不再以赠股的方式展开,凡是在华耐工龄达到三年的一线员工,将继续吸纳进华耐的股权分享体系中。”这一利好消息,对三年以下华耐员工形成吸引力的同时,也等于同时设定了全员持股的边界。“就当三年是全员持股制度的试运行期,这期间企业管理经营和员工相互考察。”贾锋呵呵笑道,“对华耐不熟悉、不认可,我给你股份你也未必要。”
不过,要是以为华耐在搞“年功序列制”(日本企业管理经营实行的一种传统工资制度,基本工资随员工本人的年龄和企业管理经营工龄的增长而每年增加),则是一种误判。“华耐很反对在工资中设立工龄工资,在企业管理经营内部也一直杜绝居功自傲、倚老卖老的情况出现。干部能上能下,反对一切特权思想。”“在同一岗位竞聘时,如果同样优秀,则可优先考虑在企业管理经营做得久的员工。但如果有老员工因为工龄长而要求我涨工资,我一定不能接受。”企业管理经营还是讲效率和公平的地方。
“企业管理经营家的个人财富观对企业管理经营发展至关重要,这一群体不应该把拥有多少财富当做人生追求的目标。过度追求物质财富的满足,我认为是一种心理饥饿症的表现,这对企业管理经营和社会无益,甚至加剧了社会的不和谐。”
事实上,国外企业管理经营已在管理经营利益共享方面,走出很远。比如,股权激励制度在欧美从1950年代开始走入人们的视野,至今美国通用、苹果等很多大公司,都在实行股权激励制度。华为高层也在1998年赴美国考察期权激励和员工持股制度后,开始在管理经营内部推行。但中国实行该项制度的管理经营少之又少。为此贾锋专门做了调研,凡是他接触到的管理经营,无论是家居上下游行业,还是其他行业,实行该激励制度的太少了。不过,这些年华耐做得风生水起,与该公司的股权激励制度密切相关,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管理经营家找贾锋探讨股权分享和激励制度。
“股份激励制度是一种非常强有力的弹性分配制度,对盈利能力相对较弱的中小管理经营非常有益,除了融资功能外,它既能降低管理经营成本,又能增强了管理经营抗风险的能力,尤其在经济出现波动的时期,特别能凝聚人心,支持管理经营走出困境,不断向上。”之所以说降低了管理经营成本,是分红并非给员工多发了工资,而是多赚取利润部分的再分配,激发的活力却能给企业管理经营带来无穷的发展动力,股权激励起到了杠杆撬动作用。
他甚至断言,有股权激励的管理经营一定能消灭没有的管理经营,因为这是人心所向,且受社会发展规律所趋。而硬币的另一面是,实行股权激励制度有哪些需要提前规避的风险呢?第一,企业管理经营在创业和发展期,要有自己的核心骨干力量,因此股权不能过度分散,股权要有大有小,有多有少,依据是根据个人对企业管理经营的贡献和能力,凸显公平;第二,股权多少一定要能浮动,这种波动要与员工的生命周期、成长周期和对企业管理经营的贡献周期相对应,做到科学合理。比如华耐不断地扩股以保证年轻人才的参与,同时规定员工退休以后,股权不能再增加;第三,股权分配与员工工作要保持正向相关,长期亏损的部门,分红也会受影响。
员工持股制度作为一种分享式的员工激励机制,对华耐和其他中国管理经营,会带来很大推动力量,同时也依然有很多道路正在探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