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国际著名财经媒体杂志于建国60周年前夕发布了一项名为“共和国与富豪”的研究。
调研对象是中文版创立以来的(2003年至今)历届上榜福布斯中国富豪。从中选出最年长的60位和最年轻的60位富豪。榜单还展示了这些富豪的年龄、学历、创业前职业、创业时主业和现在公司主业以及受教育程度、权力交接情况等信息。中文版还就这一主题采访了中国最著名的第一代创业者,如鲁冠球、宗庆后等,还有中国新一代的创业者,如陈一舟等。
调查发现,中国老一辈的企业家他们大多白手起家,很多人出身低微,文化程度并不高。虽然创富在第二个30年,但其创业理念及管理方式带有第一个30年的烙印。他们多数人实现了个人对财富的所有权,并且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企业控制权对第二代的交接,但少数人表现出惊人的与时俱进的能力,至今仍引领着企业的发展。整体而言,这个国家过去的60年变得越来越有利于个人的成功,可能在下一个60年引领一轮全球化创富—-尽管道路并不平坦。
60名最年轻的的富豪的获取财富的方式及创业环境,远远优于60名最年长的富豪。这一批新生的企业家具备了一流的教育、越来越多的融资渠道、国内外的资本市场、产权的法律保护、政府扶持的创新机制、中国宏观经济的稳定快速发展、国际化视野等方面的条件,正面临着历史上最好的创业环境。但一部分继承父业的二代富豪,也面临着考验。
老一代富豪中最年长的是民生轮船有限公司的卢国纪,年届86岁。这些年长富豪中除了民生卢国纪是继承其父中国民族资本家卢作孚品牌衣钵之外,无一不是白手起家、经过创业搭建起了自己的企业王国。这项研究表明,新中国60年的历史被整齐地划分成两个30年,第一个30年是富豪消失的30年,民营商业一度被中断,财富的传承因而戛然而止。这是中国年长富豪们全靠自己拼搏才积累资产的原因。而年轻富豪有七名是继承家族财产、另有6名是随兄长或其它企业领袖一起创业,在企业中担任第二把手及以下职位的高管并通过持股获得了财富。
第二个30年是中国开启一场空前创富进程的30年。老一代富豪创业的年份大部分集中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早期,有少数几位在1978年前就开始了创业历程,他们中最早的当属何享健,1968年就以集体企业的名义,和一些乡民凑了几千元,开始了生产塑料瓶盖、玻璃瓶这样一些简单的产品。被誉为常青树的鲁冠球也在1969年创业,从而在2009年庆祝了创业四十周年的生日。这些1978年前就创业的富豪,大部分以集体企业的形式开始了自己的财富人生,在日后,他们也大部分通过一系列的变化,获得了清晰的产权。只有旭日集团的杨钊从一开始就拥有清晰的产权,但并不在内地,这位广东惠州人20出头的1967年就来到香港,并在1974年创下了自己的制衣厂。
老富豪中创业最晚的是山河智能的何清华。他在53岁时以中南大学教授的身份下海,几年时间即创下数十亿身价,可谓老骥伏枥。
年轻富豪中,最年轻的三位是28岁的杨慧妍、李兆会和赵宁,他们都是家族企业的第二代。大部分年轻富豪在1995年以后创业,最早的则是丁世忠和丁水波两位晋江富豪,他们一人创立安踏,一人创立特步,创业时的1987年年仅17,可谓后生可畏。起步最晚的当属董德福,这位摩托罗拉的中国区销售经理在2002年当他30岁时创业,仅三年时间公司就登陆纳斯达克,他本人也荣登当年富豪榜。
老富豪们创业前的身份也带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妇女队长、赤脚医生、大队干部、兵团战士、大队支书。他们中很多人出身低微,可能是泥瓦工(赖振元)、农民(徐传化、朱敏)、铁匠(鲁冠球)、放蜂员(茹伯兴)、赤脚医生。也有一些人来头不小,具有政治背景,如梁光夫曾经是台州地委宣传部长、林宗岐曾任职于外交部办公厅。他们中军人、工人、教师、大队干部特别多。在那个时代,这些人常常站在时代前沿,代表着先进的生产力。
而他们的学历和现在相比普遍并不高,虽然有杜厦、何清华、朱敏和荣克敏四位硕士,但是小学、初中、中专、高中构成了他们学历的主体。不过,考虑到特定的时代,这些人的学历在同龄人中仍属佼佼者。而且,他们在创业后也普遍注重学习,同时获得了很多类似荣誉博士这样的称号。
而新富豪则在学历方面相当傲人,第二代继承者普遍拥有留学海外的背景。那些网络新贵们则有着海外名校斯坦福(陈一舟),哈佛(邵亦波)等全球名校的学历。复旦、清华、人大这样的国内名校也成为年轻富豪们的摇篮。EMBA、MBA也成为他们学历的新标签。
创业前,他们可能来自IBM、ORACLE、摩托罗拉、宝洁、君安证券、清华同方、润迅这样的名企,从一开始,他们就接受了最正规的大学教育和正规的商业企业的训练,领教的是最现代的商业规则。很多人拿着风险资本走出校园创业,这是他们创业的原点。也是他们短短时间登陆富豪榜的原因。
创业时,老富豪多数从事轻工类产业、食品等传统产业,代销汽水、生产鸡毛掸子、生产塑料瓶盖、生产砖瓦。这些细微的生意构成他们的起步。服装鞋袜无疑成为老富豪崛起的最多的领域。一共有8位富豪起家时从事相关领域。这是当时的经济环境使然,在解决温饱问题之后的中国,对于服饰的美的需求催生了庞大的市场,而这个市场相对较低的投入使得门槛较低。在中国经济改革之初,重化类产业清一色是国有企业的世界。民营企业只有从事那些轻工类产业的机会。
不过,在掘起第一桶金之后的老富豪们并没有止步于之前的产业,生产鸡毛掸子的梁庆德早已成为微波炉大王;而塑料瓶盖也只是出现在美的企业史陈列室里,今天的美的早已成为家电巨头。诸多富豪已经进入到重化类产业,鲁冠球已经在新能源等领域布下重兵,王正华创立了民营航空企业,刘永行也从饲料转入铝电、梁光夫造起了船。大批老富豪都在金融领域施展拳脚。很多公司的主业都写着“投资”二字。
由于创业时间尚短,财富的积累尚不及老富豪,年轻富豪们创业时所从事的行业和现在相比则无太多变化。他们驰骋的舞台包括网络等现代产业以及电解铝、房产等“重”产业。他们公司的名字包含“科技”、“国际”“物流”“互动”“无线”“网络”“通信”这样时髦的字眼。他们中有12个从事互联网,一半以上与科技相关,这些人常常是30出头就驰名海内外,风头无两。
现在,财富的传承成为老富豪们避不开的话题。老富豪们穿越了整个共和国的六十年风风雨雨,他们真正的发迹基本上在后三十年,现在,相当一部分富豪已经解甲。根据福布斯的研究,90%以上的富豪都已经有子女交接计划,其中大部分富豪已经只是担任董事长一职,其子女充当总经理或总裁职位。
福布斯的观察还显示,富二代们并不如社会大众所想象的那样不堪,而是呈现出分化的趋势。一些富二代纨绔不经,常常和豪车撞人一类的事件挂钩。而相当一部分80后富二代则呈现出和他们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他们已经感受到家族传承的巨大责任,甚至也考虑到整个社会的责任。他们中的有些人还组成自己的团体,抱团学习,互相激励。试图加入到这场关系中国经济命运的企业权力交接大潮中,领衔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长。